女人的话对蒋琛造不成影响。人到年龄都会想谈一段感情。他谈过了,结局不好,及时止损是明智的。把心血投到另一个人身上实在是太高风险的投资,没有哪个聪明人会做这样的选择,又或者说他身为商人仅剩的一点温良被失败的婚姻击的粉碎,所以利己才是容身的关键。
包养的事告一段落,他有一段空闲期,约了好友打了两天保龄球和高尔夫,但这都少了些刺激,他虽跻身于这群资本家当中,却不是从小富养的豪门少爷,跟这群讲究情调的有钱人有本质区别。于是他转变方向,一个人玩了点儿不能碰的,比如游轮到公海上用美金进行计算的texashold’epoker。
简称德州扑克。是一种很常见的赌博。
一张桌子能坐二十个人,各形各色的都有,蒋琛就是其中一个,他在其中下的注不是最大的,却是输的最多的,原因在于他根本懒得看,那种把全部赌注推上桌,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压,然后失败的痛心疾首让他发笑,他看着这些人痛苦的神情,感到一丝莫名的轻松。这是他跟同他一样出身的人不同的一点,他身上带有残杀同类的野性,这张温和有礼的皮让他披的跟长身上似的,却会在某个时刻撕的粉碎。
他将给女人的那张卡输的精光,一夜跑掉几十万,让不少人都知道他就算不是条大鱼,也是条中鱼,毕竟一夜输掉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人也大有人在,几十万往大了说也不算什么。
蒋琛百无聊赖地下了游轮,站在海边看夜景,这时候还不算晚,他一身休闲装,没了工作时的西装革履,下意识看腕表,想起来表也输了,一瞬间被自己这个赌徒整笑,他百无聊赖地插兜走了会儿,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到对方的脸,不熟是因为看背影,看脸认出来了,他的家庭教师,在一所中国餐馆打工。
明显对方也认出他,有些惊讶,“蒋总?”
蒋琛在游轮上喝了些酒,风一吹脑子还算清醒,但不算白日里那么儒雅,有些放荡地说:“中国留学生在美的地位这么低么。”
对方缓慢地眨眼,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不能说他无礼,只能说有些一针见血,“我不算什么高材生……来餐馆打工很正常,蒋总不要有职业歧视。”
晚上的异国他乡都是外国人,夜风吹的人心旷神怡,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晃的他荡漾,蒋琛看着那各色的人群与高楼,说:“都能教我,怎么不算高材生,这么谦虚。”
对方笑笑,“您学的也是基础的,我才能教的。”
蒋琛不认同,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嘴前,是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原本带腕表的手腕露着腕骨,他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也可能是他抓的,总之有些斯文的坏意,“你说我是小孩儿?”
……这有什么关联吗?对方敏锐察觉到他可能是有些醉了,借着灯光看到他眼底的微红,那双英俊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他,让他红了脸:“我……我没这么说。”
蒋琛了然,双手插兜上前一步,对方一僵,两个人离近了些,蒋琛微微低头看,看他手里的传单,恰好这时有人来喊:“小望!别偷懒!”
男生瞬间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找人发传单。蒋琛迷茫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忙来忙去的身影,那些路过的人还都不接,不接就算了有的接了也直接扔在地上,男生只能再次捡起来。
蒋琛左右看看,走到不远处的屋檐下靠墙站着了,双手抱胸,看着他为生活忙碌。
男生一回头,他就在,一回头,他抽了根烟,烟雾缭绕,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一回头,他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下意识找了一会儿,发现真的不见了,猜想他应该是走了,却听到有人说:“老师,你在找我吗。”
他惊讶转身,对方笑着看他,说:“刚刚去借火了。”
他晃晃手里的烟,男生咽了下唾沫,“我以为你走了。”
“赶我走?”
“……没有。”
蒋琛笑笑,“你时薪多少。”
男生说了个数字,蒋琛点头,不够他今晚在船上输的万分之一。
他浑身摸摸,什么都没摸到,只有嘴里抽着的半根烟。
他说:“你电话多少。”
男生叹口气,“蒋总,我给您打过电话。”
“打过吗。”蒋琛毫无印象,遂作罢,说:“你发你的,这根烟抽完我走。”
男生握着宣传单,片刻后,看到他将烟扔掉,离开了。
后来又过两天,蒋琛打给他。
“小望老师。”
他记得那天晚上的称呼,于望一瞬间心都有点提起来了。
对方说:“跟你老板联系过了,你今晚不用发传单了。”
于望有些茫然,“啊?”
“陪我上船。”
于望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没问,他就挂了电话。没多久,蒋琛来接他,把他带到赌桌上,船来到公海,于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