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劲儿,只能由着奚言拖着他进了一旁无人的包间。“江心,你发什么疯?你今天不是在谈网站搭建的业务吗?”
“是啊,我是在谈生意。可我就去个卫生间的功夫,米澜就和那什么总搭上了。”江心抄起包间里的物件就砸,“td当着老子的面就敢碰我女人!”
“你带着米澜谈生意,会不会是别人误会了?”奚言不再拦他,任由他发泄。
“误会?!她自己没长嘴吗?不会说自己不是陪酒的吗?还是当惯了陪酒的,当不了我江家少奶奶。她和我妈见面后,对我倒是会数落,这对着外人就没了嘴了?!”
奚言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你和米澜见家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去之前不是挺好的吗?你们那狗儿子也是你妈允许的,怎么又闹起来了?”
“呵,那能怪我吗?我爸的人查到了米澜的过去,还有些见不得人的照片。我妈以前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那些照片还在不知道哪里流传着,要是我和米澜真结了婚,我爸的面子怎么办?”江心闹够了,又喝了不少,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你就是为这个和米澜生气?”奚言看出他是真有些难过。
“我不是,”江心有气无力地回复,“d,我和你说不通。”转过头去,明摆着不想再和奚言聊了。
奚言也不愿和江心多聊,江心和米澜的事不靠谱,他是早看出来了。只是两人一直面上看着挺好的,米澜不介意江心的花心,江母此前也一直表示希望儿子找个自己喜欢的,奚言不想做那没趣的人,这下倒是闹大了。
奚言自诩是个还算清醒的人,就像他对林沧那样,一切矛盾都要被捻灭在萌芽时,他不觉得这是控制欲强的表现,只是想要和自己爱的人好好待下去。
他转身出门找江心谈的客户去了。江心这方面还算靠谱,他自家的人脉是好用的,才这几天就给奚言的公司联系上不少单子。事业单位的不少网站、软件也都是需要外包的,这样简单的活,谈不上太多技术和美工,交给谁做都一样。不过奚言公司的研发压力太大,研发的项目又在很长一段时间难以实现盈利,这样简单的项目结项快,事业单位结账也比政府快,的确很合适。
等奚言谈完,已是凌晨两三点了。这家私人会所不像更大的酒吧之类的,那些地方年轻人多精力充沛,这里到这个点人就不多了。
江心早走了,内场行政酒廊里还坐着一个人影,奚言喝得不多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米澜。
“米澜,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米澜还是奚言才认识她时的那一副打扮,许是配江心来夜场的缘故,衣裙还是以前那样大胆。奚言希望她见江母的时候,没穿成这样。
“是小奚总啊。”女人摁灭了手里的烟,她确实还保留着很多陪酒时的习惯,一味地讨好着所有靠近她的男人,顾及他们的喜好多过自己的。
米澜越过吧台,从摇好的酒壶里给奚言倒了一杯酒。是威士忌酸,米澜之前也经常在江心的party里给人调酒,奚言坐上了米澜身边的高脚凳,一口就喝了出来。
“小奚总能接受一个风尘女子做你的妻子吗?”米澜说这话的时候还笑着,奚言见她的眼下有些不正常的黑,应该是哭花了眼线。
“米澜,我和江心不一样,江阿姨还是会给他一些选择权的。我没有,我的婚姻会是一场纯粹的利益交换。”不知道为什么,奚言对这样的女子总是有些怜悯在的,也许是因为他的母亲可能也是这样的女性。只是母亲和父亲的故事,到底是不得而知了。
“是这样啊。呵,这个美梦我以前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做的啊?”女人笑得凄切。她本是江南烟雨中生出的女子,不得已到了京华,以色事人是她无可奈何的下策。如今这平日里婉转的吴调细语也成了女鬼在深夜里的哭声。
“米澜,我不想说些只是安慰你的话。你如果愿意再给江心个台阶,要一直跟着他也未尝不可,江心本性不坏,他是多情,但也长情。但你如果想要真的好好过日子,他算不得良人。”奚言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姿态。他和林沧的确是兄妹,都喜欢冷眼评价着自己周围的所有人,也包括他们自己。
“小奚总也会这样背地里说朋友闲话吗?”米澜转向奚言,眼里多了些亮光和揶揄。
“我只是实话实说,当着江心的面,我也会这样说的。”奚言见女人情绪好些,又接着补充道:“米澜,人要为自己的过去买单,这句话很残忍,因为很多时候人是没办法选择自己的过去的,但是别人同样没有义务帮你买单。说到底,人最心疼的都只有自己。”
奚言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母亲不是个风尘女子,也许是哪一家的大家闺秀,就像继母那样温柔,和父亲情投意合,可惜身子太弱,在生下自己的时候难产而死。但他在十六岁那年得知了部分的真相。
父母死后,一个陌生的女人就在深夜爬上了奚言的床。奚言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家里叔叔和爷爷们玩闹的场景他不是没碰到过,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未成年,这一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