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是夜灯照耀的光,“泱南哥哥,喝水吗?”
纪泱南说:“睡前不喝水。”
“好。”
“你回床上睡,又不是没有床,老跪在这里做什么?”
白榆歪着脑袋,一脸认真,“万一泱南哥哥有事找我怎么办?”
“我会叫你。”
“那等泱南哥哥睡着,我再去睡。”
一口一个泱南哥哥,纪泱南头都疼,“我比你大三岁,别老是哥哥哥哥的叫。”
“大三岁就是哥哥呀,你不让我喊少爷,还能喊什么呢?”白榆纳闷道。
纪泱南懒得争辩,“算了,随你。”
白榆弯着眼睛笑,两只手搭着一点点床沿,被烫到的左手很轻地抬起,水泡又大又显眼,外面的雨一直不停,风大,黑漆漆的,雷声传来,纪泱南眼看着白榆被吓得脸色发白。
许久,纪泱南叹了口气,“你上来。”
白榆呆滞着:“啊?”
“上来。”纪泱南说话的声音很轻,但白榆听清了。
“那怎么行?泱南哥哥,不可以的,我……我很脏的。”白榆无措地摆着手,他这样的人会把纪泱南的床都弄脏的。
“我再说最后一遍,上来。”纪泱南皱着眉的样子让白榆想到了今天发脾气的冯韵雪,他害怕又局促地爬上了纪泱南的床。
“泱南哥哥……”
“每年的雨季都要持续很久,会一直打雷。”纪泱南说。
白榆愣愣的,模样很呆,眼睛里面还有红血丝,“啊?我……我真的没有害怕打雷,我不怕,不怕的……”
纪泱南瞥他一眼,“那你每天晚上都在哭什么?吵得我都睡不好。”
白榆的眼泪一下子砸下来,可他偏偏又要强忍着,欲盖弥彰地去擦,看上去滑稽又可怜,“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害怕被责备的心到达了顶峰,他跪在床上,恳求着:“泱南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
他穿得单薄,连外套都没有,这天太冷,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惨白的,但是苍白脖子间的一根红绳倒是很惹人注目。
纪泱南到底比他大,没遇见过这么爱哭的oga,“你不要哭了。”
白榆咬着嘴唇,拼命忍着哭腔,“嗯,我不哭。”
“你睡我旁边。”
“可是我……”
“太冷了,给我暖被窝,捂热一点。”
一听要给少爷干活,白榆就有劲了,反应过来就立马躺下,把自己裹起来,特意往下钻,用脚把底下占满,用自己的体温把被子暖热。
纪泱南看向身边鼓囊的一团,白榆就露出一张小脸,原本苍白的肤色爬上一丝红晕。
白榆却发现自己暖被窝的效果并不好,就开始商量,“泱南哥哥,我把外面的衣服脱掉吧。”
“不用。”
“好吧。”
纪泱南睡相比他好太多,仍旧是侧着,白榆甚至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泱南哥哥,你是生的什么病啊?”
纪泱南垂着眼,“我心脏不好。”
白榆对这些不了解,但他知道心脏是很重要的器官,趴在床上问:“那下个礼拜做手术,是不是就会治好了?”
“不一定。”
“怎么会?泱南哥哥,你不是alpha吗?我妈妈说,alpha是很强大的,无所不能。”
纪泱南突然笑了声,很轻,轻到白榆以为是错觉。
外面的雷声一阵一阵的,床头的夜灯把纪泱南的脸照得异常柔和,白榆盯着看了很久,然后坐起来。
“你干嘛?”纪泱南有点不耐烦,“还不睡?”
白榆把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拿下来,纪泱南不明所以地看着,那块方方正正的东西就那么坠在眼前,影子倒映在墙上来回晃。
是一块非常劣质的甚至像是塑料一样的玉。
“这什么?”
“这是无事牌。”白榆把红绳团成一团,攥在掌心然后递给纪泱南,“妈妈给我的,代表平安无事的意思,送给你。”
“送我干嘛?”
“你带着,病一定会治好的。”
纪泱南从不信这些,“又没用。”
白榆嗓音稚嫩,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软软的尾音,像是哪里的方言。
“有用呀,一定有用,泱南哥哥,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纪泱南自生病后就很少有心悸感,此刻心脏却莫名猛烈地跳了一下,随后又隐匿在窗外的雨声中。
联盟政府旁边的中央大街是一条很繁华的街道,白榆每次去学校都会经过街边的报刊亭,里面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他是前线退伍的士兵,腿脚不好,每天都对着那台黑白电视看战争新闻。
白榆每次经过这里都会故意走很慢,时政周报不会对oga进行售卖,oga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