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她再回忆一遍……就按你说的来吧,麻烦你了。”
江茳隐隐约约听到裴泾在客厅打电话,张口想喊他,嗓子却哑着,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泾早上起来接了个电话,是他委托的律师打来的,那晚的事已经快有结果了。
昨天他托人把那杯薄荷水送检,果然在里面检测出了一种迷药的成分,夜色调来的监控里也显示一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趁江茳不注意时往她杯里倒了东西。
这种迷药却不似暗处流通的一种,它成分简单。裴泾让人去查这种药粉的来源,却扯出一条见不得光的藤蔓。
给江茳下药的人叫杨璋,是个家里有点小钱的富二代,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们出去鬼混。酒色场上耳濡目染多了,他便在郊区租了个房子,在网上买了原料,自己製作迷药,并且在暗中销售。
这种药吃了会让人头晕恶心,意识模糊的同时伴随着浑身酸软。杨璋从江茳进场时就盯上她了,一直等到她离开卡座去吧台要薄荷水时才得以下手。下药后,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江茳的动向,只等她身体不适去洗手间,他就会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把神志不清的江茳带走。
裴泾找来律师着手处理这件事,律师看过后表示有两个方案:一是走强奸罪的方向,以强奸未遂定罪;二是深挖杨璋製售假药,同样可以给他定罪,若有加重情节,罪刑是三至十年。
裴泾听后低头沉吟片刻,“强奸罪的话……受害人是不是需要全程参与取证调查。”
律师看了看他,“是。”
“裴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国没有迷奸的罪名,这类案件之前大多是按故意伤害罪追诉的,并且江小姐并未实际受到伤害,取证上也会较为困难。”
“嗯……我不想她再参与到这件事里来。”裴泾想起那晚江茳趴在浴缸里睡着的人,身上是毫无棱角的柔软。
“王律师,麻烦你了。就按你说的来吧,有任何需要尽管跟我提。”他回想起那段监控里,视频里江茳恍惚着毫无防备地喝下那杯肮脏的薄荷水,眼底是极致的寒意。
“他必须付出代价。”
下午两点,江茳被闹钟吵醒,她看着手机里跳出来的备忘录提示,一下子清醒了。
裴泾从对面给江茳拿了一套衣服过来,刚进门就听到卧室里的声响。
“怎么了?”裴泾胳膊上搭着睡衣,推门进来。
江茳裹着被子在床上扭动,看到他手里的衣服,伸出手扯了过来。
“今天还有个探店合作!要不是刚刚闹钟响了我都差点忘了,今天他们开业第一天,我得去打卡。”
她怀里抱着衣服,直直看着裴泾。
“嗯……怎么了?”
裴泾看她突然没有了动作。
“你出去一下,我穿衣服。”她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微微露出个脑袋,眨眼看着他。
低头看着那张越来越红的脸,裴泾挑了挑眉,带上门出去了。
洗漱后,江茳回到房间化妆,她打开相机准备录一些vlog的素材。
“哈喽,我是江茳,好久没录视频啦!我待会要去上城区一家新开的bistro吃晚餐哦,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听说还会有活动!最近吃了好吃的栗子蛋糕,今天呢,就化一个栗子色系的秋冬氛围感妆容……”
化好妆,她从衣柜里挑出一件cele早秋系列的真丝吊带连衣裙,复古大花配上丝质的缎光感,头髮随意挽起,一对素金方形耳饰行动间微微晃动,低调又温柔,像秋日的仙子。
换好裙子推开门,裴泾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阳台外的秋日银杏飘落,下午四点的暮光与金色的落叶交融,傍晚的杭城是暖黄色的。
裴泾一身黑色半高领打底,中间迭穿着浅色衬衫,最外面是一件深咖色的经典格纹风衣。
“走吧。”他看向江茳,眉眼间盛着秋日的光晕。
这是一家叫chez hana的法式餐吧,门口排着队的人很多,停车位上都站满了人。裴泾把车开到对面的街边停好,两人一起牵着手从斑马线走过去。
江茳提前给探店的对接人发了消息,餐吧里走出来一个服务生,带着他们进了店里。
餐吧的外墙是雾霾绿为主色的装修,开放式的露台空间很舒服。餐厅内有着满满的上海法式街头感,麦穗装饰的木质酒柜,玻璃啤酒瓶里插着各式的鲜花,店里的客人很多,吧台前的厨师忙碌,舒缓的乡村音乐间银製餐叉碰撞的声音清脆,餐吧里到处弥漫着周末的惬意。
两人在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服务生递上了菜单,江茳按照店里的宣传需求点了几样招牌菜,然后把菜单推给裴泾。
“点吧!我请客,店家买单!”江茳小手一搓,笑眯眯地看着他。
“霸王餐啊,”裴泾看着她的小表情,勾起了嘴角配合她,“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往贵的点。”
菜品很快上齐了,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