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安埋了埋头,老实地说:“没有。”
柳兴预从傅知安身后的箭囊里拿出箭,再次握住他的手,微微调整了弓的方向。
离弦的箭又正中靶心!
“这次学会了吗?”
傅知安又老实地摇了摇头。
身后的柳兴预像是考虑了一下,又带着傅知安射出了一箭。
第三支箭正中靶心!
叶家父子有点坐不住了,叶家下人小声提醒道:“剩下的七个靶,都被少主射中了靶心,再怎么射箭,也终究是比不过少主的。”
柳兴预没再松开傅知安的手,拿了箭搭在弓上,瞄准。
前三箭柳兴预的力道并不大,但这次柳兴预像是使了大力,傅知安的手骨被挤压得生疼。
“看好。”柳兴预低声说。
话音一落,那箭脱手而出,直冲靶心——
顺着箭头的方向看去,那支箭竟是蛮横地挤开了原本叶小公子射在靶心上的箭,占领了靶心的位置!
全场哗然,除了柳兴预,他淡定得毫不费力。
叶小公子面子一点也挂不住了,急得跺脚。他推开仆人就去看自己被射落的那支箭,只见带着碎木的箭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而不远处是傅知安脱靶的箭。
柳兴预不察觉地笑了笑,握住傅知安的手,又连发三箭,箭箭击落叶小公子的箭。
傅知安瞠目结舌,咽了咽口水。心想:不愧是将军,箭术这般炉火纯青。即使做了文官,武术是丝毫没落下,想必就算是现在再入军营,凭柳老爷的本事,也能再封将军。
真是很厉害的人。
柳老爷离开战场多年,武力丝毫不减当初,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叶小公子气得跳脚,他不敢对柳兴预造次,在只有傅知安看到的地方,他白眼都翻上天了。
被人轻视这么久,傅知安也来了气,也白了叶小公子一眼。
但这一眼不仅被叶小公子看到了,同样柳兴预也看到了,他皱了皱眉,像是在指责傅知安不知礼数。
傅知安瞬间泄了气,埋头不语,也不理会叶小公子。
众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这次射箭比赛,但架不住叶小公子心里不服,悄悄地走到傅知安身边,狠狠撞了他一下。
傅知安心里正想着柳兴预的眼神,不查有人靠近,被这么一撞,脚下不稳竟是要摔下去了。
叶小公子也不曾想他这般不经撞,双手去拉他,俯下身扶着傅知安的肩膀,把他半抱在怀里。
两人才堪堪站定,柳兴预就站在旁边了,他紧紧盯着傅知安,语气像是在审问:“你在做什么?”
叶小公子连忙道歉:“他刚刚没站稳,我扶了他一下。”
柳兴预不理会他,眼睛就那么看着傅知安。
傅知安一魂没归位,又一魂飞走,惊慌答道:“刚刚差点摔掉,叶小公子扶了我一把。”
只见柳兴预的脸色没有一丝好转,整个人都仿佛在怪傅知安这个人,明明和他儿子关系那么亲密了,却还不管好自己,还和其他人亲密接触。
傅知安本来就埋下的头,埋得更低了,在柳老爷面前,头是彻底抬不起来了。本来就没在柳老爷面前留下什么好印象,现下是更不用说了,恐怕柳老爷这辈子都觉得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了。
等柳兴预走了,傅知安指着叶小公子说:“都怪你。”
叶小公子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气笑出来:“我?”
傅知安小步离开叶家人,特别是某个见他就咬的叶小公子。
下人带着一行人去了马厩,这射箭场不远处就是狩猎场,里面的猎物以小型的为主,猛兽都在狩猎场的深处。
马厩替京师里的达官贵族养着马,柳兴预也有两匹马养在这里,一匹红马一匹白马。那红马是从西域引过来的名马,通体呈现浅红色,毛色漂亮极了。
那匹白马看上去并不特别。傅知安出门少,对马不甚了解,认不出白马究竟是什么马。
柳老爷脚尖一点,身姿矫健地就上了那匹红马,衣袂翩翩,威风凛凛。
叶家人养在这马厩的马,也都是名马,叶家父子俩也齐齐上了马。叶小公子跟着他爹骑了没一会,就自己进狩猎场的森林里去了,几个仆人骑着马跟在他身后。
傅知安身边没有仆人,只得自己多拿了十多支箭,以便不时之需。
他对狩猎这种事,兴致并不高。但总不好自己一个人就去休息,况且,他现在可是“戴罪之身”。
胯下的白马总是不听使唤,时而快跑,时而停下来吃草。丝毫不听傅知安的话。
既然是柳老爷的马,想来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马,如今被他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人骑了,闹了脾气。
柳老爷肯把自己的马给他骑,已经是很难得了。
傅知安只是象征性地抽了两鞭子,那白马就蹶了蹄子,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坐在马上,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