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攒动最为好奇的巅峰。
居于那不勒斯的生物仿佛都在此刻倾巢而出,你手里搅拌茶与奶,眼观他们或疲惫或慵懒的姿态,饮进奶茶的刹那,大放光彩。
以前的学校老师教过这句话——某些工作是服务于人,为人与人之间搭建桥梁、为失落的人提供得不到的情感服务。
这就是第四部意大利厨师与灰姑娘美容师为人服务的心理。
可是,为什么见到别人开心,自己就会开心呢?
为何别人哭泣,自己就要难过呢?
人与人之间情绪必定会传染?可你并不会。
伤心是他们的,开心也是他们的,这与你有何干系。
因为自己缺少这样的情感桥梁……?
人与人之间又为何要建立这样的桥梁。
因为人类是社会性动物?
可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
看板娘与那些顾客陪笑,与老板说着你听不懂的语言。你守在灶台与橱柜之间,一直忙碌到今日的工作结束。
冬日的夜晚更冷了。
你与老板与看板娘相互道别,踏上与别人不同的路。灯稀星稀,只有头顶那一弯小小的月钩映照前路,没带手电筒,习惯了仅上午的工作制,你没想到面包房的工作会持续到这么晚。
看不到路标,稍微一走神,你就迷了路。
还好自己穿得够厚,不会冻死。
你给布加拉提发短信求助,他问你在哪,你一夜瞎子,哪里知道。
布加拉提指挥你往四周摸索,寻找路标。你描述有哪些店、店名是什么,他说知道了,叫你别动,他过去找你。
你蹲在路边,手撑着脸。
发呆到不知何时,一只手在你眼前晃,对方发出声音,是布加拉提过来找你了。
『来。』
他把你拽起来,牵你的手走。很快你就被这坑盲人的破烂路绊了一跤,他蹲下,让你上他的背。
我滴天,他怎么这么好心。
你无数次地在内心感叹布加拉提的善良,可惜荒木这个屑,非要把好人画死,难怪被读者诅咒,该。
他问你今天工作如何,你说还行,挺好。这群意大利人好像非要找点话题聊,你打起哈欠,没心思回复布加拉提的问话,在他的后背睡了去。
没有声音再吵闹。
结果,是一股浓烟呛得你反胃。
“咳……咳咳咳!呕……”
谁家失火了?!
你捂住嘴,头扭到一边,布加拉提放你下去,你趴墙边,肠子都快吐出来。有人在轻拍你的背。
干呕好一阵,人快死了,转过身,越过眼膜糊着的泪,居然是邻居先生在抽烟。
当然,他已经把烟灭掉,否则你现在还在吐。
他说了些什么,你耳朵里都是自己心脏传来的鼓动,听不清他的。
布加拉提手里安抚你,双目却盯着他。邻居先生的目光也移向布加拉提。
两个同一组织但不同小组的黑手党相互对视、沉默,你从恶心一直到发懵,完全读不出来他们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
这俩认识?
布加拉提收回视线,问你感觉如何,你说没事了。布加拉提又告诉你,如果有需要就找他,你点头。他跟你道晚安,你挥手拜拜。
『这是你约会对象?』
邻居先生问你,你说不是。
你没继续装哑巴,心身俱累,没脑练意大利语,英语都不想说。
“faiunabeldorita”
“nottenotte”
没听懂他在说毛,直接回晚安晚安。邻居先生点了下头,开门进屋,你也回去。
累趴了,你哈欠连天,洗漱完,换上睡裙,扑软软的床上倒头就睡。
八点起床,洗漱完磨叽磨叽,吃完早饭,九点到面包房。下午一点,下班吃午饭。吃完趴收银台上睡觉,三点被叫起,教看板娘做奶茶到四点,晚上六点下班。
每天回去与邻居先生一起吃晚饭,明明要练意大利语,你的脑袋却点成小鸡仔,眼睛根本睁不开,吃几口就要睡,邻居先生帮忙扶了下你的头,省得你整张脸都砸盘子上。
『看你这样,我都觉得我的工作轻松好多。』
邻居先生的语气复杂,你仰脸思考了下,他说的工作是黑手党,这次你没犯说漏嘴的失误,只当听不懂。
一连上班到周五,周六周天双休。睡了一场大懒觉,醒来就是十二点。工作让你摆烂,什么规律作息,什么自主学习,都滚蛋滚蛋。
蒸上米,你撕开印有周杰伦的可比克与上好佳的田园薯片,再开一包浪味仙、一包南瓜酥,你要度过一个享受垃圾的周末。
打开电视机,播到意大利的少儿频道,动画片看不懂,太抽象,别的频道更抽象,你放弃,把光碟放入驱动器,盲按遥控器,全凭幸运a没把电视搞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