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血渍总是洗不干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残留在自己穿的衣服上。
你觉得,自己大概也会这样死掉吧。
别这样想,我要被淹死了。福葛小蛇挣扎着说。
淹死?怎么会淹死?
你心里的泪水,要把我给淹死了。福葛小蛇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沉默着,没有再想了。
今天带了棒棒糖,你跟着挤拥的人群向前挪动,嘴里含着荔枝薄荷味的,让你从人潮涌动的焦躁烦闷中获得些许宽慰。
手里挠着布加拉提的下巴,你按时进到办公室,大家还是与昨天下午同样的沉闷,有的时候还有同事忍不住在哭,你坐在自己位置的薄膜里,点开公司调控系统开启隔音效果。
你什么也不想听。
布加拉提陪你玩游戏,你吸吸呆兔头还有兔兔的肚肚,嘴里含住长长的竖耳朵,吃了一嘴毛。
大白兔的眼神一点也不呆滞了,蔚蓝色的亮珠子仿佛蕴着水,你呆望着它的眼睛,总觉得哪里熟悉。
继续搓兔头,兔兔偶尔也会回舔你,布加拉提一贯既沉默又温柔,家里最温柔的两只小动物,它与普罗修特还不一样,布加拉提从不主动向你撒娇,可如果你不理普罗修特,大缅因是会生气喵喵叫的。
你枕在布加拉提的背上,手里玩着兔兔的白胡须,系统传来一条消息,说是让你去给总裁送杯咖啡。
送咖啡?这种不是机器人的事吗?
你没想太多,反正也没事做。
布加拉提在你位置上等着,你去饮品间接了一杯咖啡,给新任总裁法尼·瓦伦泰端过去。
总裁办公室扫描你的项圈给你开门,你刚抬头,差点被浑身散发魔性魅力的家伙闪瞎。
那个爱心开裆裤金发男居然在,而且跟你露水情缘的金长卷发粉衣男也在!
哪个是法尼·瓦伦泰??
孕育囊又开始动,你掏出自己提前备的药剂,赶紧喝。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才喝了几口,孕育囊就被安抚下去,那个开裆裤男身上的魅力也减退,你终于看清对方是什么样的——邪气猩红的双目,完全是小说里那种邪魅男主或是恶魔反派,还具备一股异域神性的艳后之感。
矛盾的特点却在他身上相融,你真心怀疑他是不是哪位外神的分身。
房间里加上你的三人,谁都没有动。这两个金发男一齐看着你,其中那个粉衣金发男抬步过来,接过你手里的咖啡。
他的手碰了一下你,你立马收回手,咬着药瓶往后退。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高?
福葛也仰起头,戒备地盯着他们,福葛传来的意识让你小心,但你心跳快飞天冲破宇宙,迅速让门扫描到你,转身跑出去。
门关上,你才敢喘气。
办公司里那两个人放在你身上的视线快把你吓死了。
结果你也不知道法尼·瓦伦泰到底是哪位,无所谓,反正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怎么见面。
把没喝完的药剂塞回兜里,你回到办公室,继续无所事事吃棒棒糖撸布加拉提。
到了中午,你抱着布加拉提,排队等电梯,强忍着不适跟别人挤在一起,被人流推向公司内部的食堂。
遵守时间的社畜总是皱巴巴堆积成一团。
旁边有人在啜泣,你咬紧牙,用肩膀挤开人群继续往里走,寻找空余的座位。
你没打算吃饭,提前带的有营养液,来食堂只是为了让布加拉提和福葛吃,给它们点了餐,你把自己的脸埋进手里,等它们吃完。
关闭视觉,听力反而更是敏感。
周围都是嘴与咽喉进食的声响,筷子叉子勺子与盘碗相碰,还有人在细细抽泣。
没过多久,又有人突然崩溃地嘶喊一声,站起身摔了餐盘跑离这里。
盘子与筷勺的刺耳音让你脆弱的肠胃反胃得快吐了。
布加拉提顶顶你的手,你放下胳膊,看到它们已经吃完,抓起它们就往楼上跑。
躲开那些机器人和挤向电梯的人群,在小角落里还有一个悬空的阶梯,布加拉提跳下来自己爬上去,它爬得比你还要快要稳,抵达到楼顶的天台。
那里一向没多少人,布加拉提在顶部的边缘,向下垂着小兔头看你。
你用力登上去,手扒住栏杆,楼顶迎面刮来的风差点就要夺去呼吸,如果不抓稳,就会从边缘掉下去。
会掉下去的。
鬼事神差地,你向下望去。
五十二层,层层交叉的传送电轨挡住视线,根本找寻不到真正的地面在哪里。
那些跳楼的人,从栏杆这里看到的也是这个景象吗?
人活着一生都悬挂在无根无迹的半空,找不着任何着落。
坠下去,触到地上,就有着落了。
你听到有人在哭,转过头去,电梯旁边蹲着一个和你一样上来放松的员工。
她哭得很厉害、很崩溃,你走过去,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