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士的架势,有谁能想到,短短半个月前他还是付氏集团里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主管呢?
见我也在看他,镜子里的付音存不由得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卑微又谄媚,就像练习过千百遍,已经变成了本能反应似的,叫人看了只觉得厌烦。
“哥,为什么不接电话啊?我担心坏了,生怕你遇到什么意外。”付音存边说边朝我走来。
待他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他额头和鼻梁上的汗珠,听他说话的喘息声,多半是一路跑着找过来的。
我不愿再看他,低下头慢慢洗手。
“你来干什么?我的辞职信已经寄到你的邮箱里了,按理来说,我的假期从今天开始,假期内可以不接任何跟工作有关的电话,这是公司一贯的规矩。”
“哥哥怎么忽然说请假就请假,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啊?”付音存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热气紧紧攀上了我的后背:
“我现在刚刚坐上总经理的位子,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哥哥的助力,你这样一走了之,也不想想我怎么受得了?”
尽管我恶心到了极点,却还是得承认他对我说话的语气跟撒娇别无二致。
“哥哥,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这样吧,你跟我回去,不管你要怎么拿我撒气,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付音存的双手撑在了盥洗台上,将我整个人困在了他的胸前,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尤其是从镜子里看过去,简直像我依偎在他的怀中一样。
我脑中警铃大作,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被男人触碰的噩梦再一次于脑海中涌现,几乎出于本能反应,我抬起手肘击向了付音存,转过身反手便是一记耳光。
付音存挨了胸前一击,却敏捷地躲过了那记耳光,非但如此,他还捉住了我的手腕。
“哥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回去再说,不要再在这里跟我闹脾气了,乖~”
我被付音存的那一声“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那语气随意到像是在对自己豢养的一只宠物说话。
从前的付音存从来不敢这样跟我说话。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觉得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就能把我踩在脚底下,任由他像对待畜生一般随意摆弄么?
我强忍住心头的怒气,想要挣脱付音存钳住我的手,然而付音存的手劲比我想象得要大的多,我的挣扎对他而言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从始至终付音存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像是家长在看不听话的孩子撒泼,无奈又觉有趣。
我的心越来越冰冷,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张假面?
我只知道他的柔弱、无辜、天真都是伪装出来的,原以为他是一条暗处蛰伏、伺机伤人的毒蛇,却没想到他竟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哥哥,别挣扎了,会受伤的,而且……就算我真的松了手,你也走不了。”
付音存的话语轻飘飘地落进我耳中,我太阳穴猛的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了洗手间的门口。
四个身材高大男人正堵在门边,即便没有做保镖打扮,我也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付音存,你倒还挺会拿腔作势的,这才上位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潼南付家的大公子,付观宁!”
他将重音放在了最后三个字上,像是每个音节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生怕别人听不清。
那位被称之为章哥的男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闻言先是皱了皱眉,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身后:“老贺,这个名字听着耳熟,是不是你三弟家的那位……”
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大清楚,只瞧见那几个人十分有默契地往旁边让了让,腾出了一片地方,让我看清了跟章哥说话的高大男人。
的确是认识的人,但又算不上熟人,更称不上朋友。
如果说先前的邵益可以称之为好友团,那眼前这位则是不折不扣的家属队了。
付音存和贺言的亲朋好友像是约好了,组团来痛打“落水狗”,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贺行,贺家老大,贺言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贺家目前真正的话事人。
对于贺行,我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
若是真正论起交情,我与他总共才见了两三面,但这个男人的不可理喻在我这里是盖棺定论、毋庸反驳的。
简单来说,贺行这个人,又护短又不讲理。
就算是他家养的一条恶犬,只要跟了贺姓,即便是咬了人,贺行也会千方百计地护着,说些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论,反正旁人休想动他家狗一根毛。
我曾经在他身上吃过亏,所以对他这种人奉行“敬而远之”的原则。
贺言是背叛了我不假,我跟他分手了也是真,但落在贺行这位“护短亲哥”眼中,多半是要把所有账都记在我身上的。
隔着人群,贺行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又转过视线,对章哥道:“不过是小孩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