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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被用银锁像狗一样捆缚在床上,作为宋声渡的飞机杯,又有什么尊严?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炽热,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我,抿着唇,略微讨好地笑了,那张黝黑的脸笑起来,皱纹挤一起像是揉碎的纸张,女人在用自己的母语说点什么,我却听不懂,冷淡地移开了视线,“这些多余的事情,你不要做了。”

“宋声渡会杀了你的。”我微微叹气,“以后还是按照他的要求来吧。”

女人有些紧张地向我摆手,指了指那碗粥,向我摇头。

我没明白:“你想说什么?”

她又指了指那碗粥,用母语焦虑地诉说像是一个念经的女巫,可下一秒她的动作让我明白了。女人示意我喝了那碗粥。

青菜粥清淡养胃,我喝了几口,看到一张湿透的纸条,深黑粗大的字体在白纸上扭曲,写的却是中文:明日九点,宋。

我知道是谁,我的养母,宋声渡的母亲。

我将纸张丢进青菜粥中,一同倒进垃圾桶。女人向我弯了弯腰,端起空碗和提着垃圾走出了门。

我陷入一阵沉默。

我的亲生母亲已经死了,就在上个月,离真相曝光没多久。而我的养母一直待我不错,她应该恨我,为什么现在却要救一个差点害死她亲生儿子的假少爷?

阴天,整个城市被乌云笼罩,像摇晃的手持电影影片,模模糊糊,等待一场大雨浇灭。大雨没来,呜咽声,哭声被淹没在废弃的大楼。少年们像是踢皮球般把他踢来踢去,宋声渡抱着头咬着牙一声不吭,洗得发白的衬衫染上血污,那张清秀白皙的脸脏满了泥土,灰尘。

我坐在二楼台阶上看着他。

旁边的人叼着烟,问我:“要帮么?”

我的发小陈青,平常和我一起吊儿郎当,不干正事。他吸了口烟,撑着下巴朝我看,那股烟味喷到我耳边像是发烫的热气,我有些嫌恶,冷淡地说道:“抽烟就离我远点。你什么时候这么正义了?”

陈青往后挪了一点,笑嘻嘻的:“好嘛,乖杳杳,别生气。”

接着,他叹气一声:“你不觉得他有点可怜,全班都孤立他,其他班的还把他打成这样?我听说他妈是保姆,爸是卖鱼的,真不知道这种家境也能来读书。”

这几个字眼落下,我浑身僵住,别过脸没让他看到我的神情,“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陈青嘟囔道:“好奇嘛。”

我移开视线看向前方。两楼的距离,我却能那么清楚地看见他,宋声渡像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被人提着尾巴甩来甩去,摔得遍体鳞伤。他说话很小声,比蚊子还小,从来不和班上的人对视,总是低着个头走路,可今天却哭得那么大声。宋声渡的牙齿,鲜血,呕吐物,咀嚼混杂像是器官都吐了出来,踢他的人群还在狂笑,举起来的相机清晰地拍下这段足够残忍的青春。

马上要下雨了,陈青在催我,“该走了宋杳,过会上课来不及。”

这种天气一下雨就是暴雨,冰雹砸地,树动山摇,整个城市倾斜在这场风暴中,像座被抛弃的孤岛。我讨厌雨天,可我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无法移开一分钟,以及我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宋声渡。

“你先走吧。”我说。

如果可以回到这个时候,我一定一定不要救宋声渡,我宁愿他恨我,一直恨我,恨我到死,恨我到剥皮扒肉,也不要对我有一分爱。

我终于从这次年少的噩梦醒过来,大汗淋漓。我坐在床上,大声地喘着气,多年前的阴天,暴雨,少年绝望的目光像是又紧紧地纠缠着我。

窗户没关,地下室冷冰冰的,一片漆黑,还好桌子上点了盏小灯。

我起身借着这个距离去推窗。

一个黑影坐在我的床边,模模糊糊,看不清。

下一秒,黑影向我凑过来了。

我终于得以看清他的真面孔。

他好久坐了很久,用手撑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着我这副被夺魂摄魄的模样。在梦魇中的那个人在我面前微笑,挑起眉,“梦到什么了,杳杳?”

我浑身冷下来,原来这么多年来噩梦从来没有离开,它甚至无时无刻侵袭着我的一生,如同苦痛般缠着我,而宋声渡是我无法摘除,无法切割,让我痛苦的肿瘤。

“……你怎么在这?”我才发现开口后声音那么沙哑,就像吞入了毒针般在舌头挖空凿穿,以至于每个字吞出迟钝。

说完此话我又后悔了,因为我无比清楚,鸠占鹊巢十八年,真正不该在这里的是我。宋声渡的面孔逐渐与梦中重合,恍然间我听到暴雨初骤,雷鸣响起,冷得我浑身如置雨天,可比起我的紧张,宋声渡较为放松,他挑起眉:“想来看看你。”

他的话语如此甜蜜,像一只色彩斑斓的毒蛇,浓密的毒液滴落在蜜糖中,想让我甘之如饴地吃下去。他用手轻轻地撩开我额边的发,被关在地下室太久,头发已经越来越长,他的动作越温柔,我越感到心惊肉跳。

“梦到什么了?”宋声渡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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