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恒却大快朵颐,即使在粮草充沛的时候,也时不时杀俘来吃。
一来二去,此事广为流传,也树立了其在军营里的威望。
谢容楚转身,眸中带着一丝怒意:“他说的倒也不假,刺杀长公主一事,若非有你在背后主谋,谅他们也不敢背叛我们的计划。叛徒是你,高恒!”
高恒笑了笑,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殿下发怒的模样,与先皇如出一辙。”
下一秒,他脖颈一凉,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脑袋下方。
稍微一挑,顷刻间便能人首分离。
少年目光如寒刃,一字一顿道:“为何叛我?”
……
天色渐晚,浓郁的夜幕下,质子府的马车宛如潜行的鱼,安静地往府邸行驶着。
车厢内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挥之不散。
没有点蜡,黑暗之中,谢容楚擦拭着手中的长剑,面容晦涩不明。
回到质子府后,他便派人暗中去找高恒的踪迹,果然他还没有离开大绍。于是今日一早,便出其不备地找了过去,将其抓了个正着。
只是高恒此人过于狂妄,明目张胆地背叛,毫无人性的虐待,让他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此人,不宜留在身边,也无法为他所用。
比如方才,他问高恒为何背叛,他带着残忍的笑意,轻飘飘道:“为了杀长公主。”
“杀她,也能让高将军亲自出马?”
“但能让殿下再无牵挂地回到庆国,”高恒说罢,伸手攥上脖颈处的刀锋,掌心微微一用力,便渗出滴答滴答的血水来:“殿下,何必强求?”
浓郁的血腥味四散开来,剑锋深深地割进他的肉里。
谢容楚道:“若我非要强求呢?”
高恒笑了笑,摇了摇头:“她背负我庆国累累血债,高某想不出两全法。但殿下英明有谋,若要强求,定能强求。”
车轮咕噜噜地一路行驶,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吱呀”一响,缓缓停了下来。
谢容楚掀开车帘,发现却是公主府。
“为何停在此处?”
车夫道:“下午收到府内传讯,说是长公主晚上请您赴约……”
话未说完,便听到少女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丝雀跃。
“本宫就说这是质子府的马车,除了质子府,谁还会用这么老土的款式~”
说罢,半卷的车帘突然被人一把掀开,明亮的银辉洒下来,落在少女明艳动人的面庞上。
她笑得眉眼弯弯,娇声道:“谢容楚,我等你好久啦!”
谢容楚微微瞪大了眼睛,心脏柔软而又兴奋地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