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她当初没有如许佩延所愿杀了她,但许佩延在某一次清醒后自杀了。
她曾质问过许佩延被绑架的事情是顾存做的吗。
顾存说:“有人必须要她死,但不是我。阿宁,我杀人从不见血,想要他们死的人不止我一个。不要怪我,当然,也不要怪自己。”
许仪宁一共只见过许佩延几次,她至今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间接害死了这位和她并不太亲的姐姐。
无依无靠的孤独感,害死亲人的罪恶感,以及唯一可以获得的归属感,这一切组成了许仪宁抛弃理智、消极避世,蒙蔽双眼甘愿被顾存掌控的三年。
她后知后觉,顾存就是用这种手段让她被囚禁而不自知。
他从来都是一个精神控制的高手。
……
神算不如我算:【】
许仪宁坐在咖啡厅,看着手机屏幕上章嗣发来的空白消息。
内容只有一个空格符。发送时间在一分钟之前。
她从上次疑似看见许佩延的幻影后就果断离开了巴黎。
但这样一直躲躲藏藏下去并不可行,所以她在等章嗣说的不用和顾存见面就能离婚的机会。
今天她和章嗣约了见面,有一些文件要她过目。
许仪宁带着鸭舌帽,找了一处露天咖啡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30分钟,她拨通了章嗣的电话:“什么时候来?”
“哎呀马上马上,马上就来!十分钟后就到!”章嗣语气轻松。
听起来没有什么危险。
许仪宁点了一杯咖啡,坐在角落里,假装上厕所的间隙从咖啡馆的后门悄悄溜走了。
约定的暗号里,一个“马上”代表安全,两个“马上”代表有危险,三个代表极度危险。
这处有后门的咖啡馆也是精心挑选的,为的就是紧急情况的发生。
章嗣多半来不了了。
许仪宁当机立断悄悄溜出后门。
在转弯时,她却忽然身形一顿,接着毫不犹豫地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利落地抓过身后人的手臂弯折过来把跟踪她的人瞬间重重摁在了墙上。
许仪宁将匕首精准地抵在了她的脖子上,看着皮肤上渗出的血珠冷冷问:“谁派你来的?”
女人痛得闷哼了一声,“宁宁…”
许仪宁僵住了。
这个声音,这个称呼。
许仪宁难以置信道:“……姐姐?”
她移开了匕首。
女人转过身来。许仪宁瞳孔微缩,这赫然是三年前本该死去的许佩延。
她完全变了风格,不复当年大家闺秀和作为继承人的高雅魅力,戴着银边框的眼镜,更偏低调知性的学者气质,与一个月前和她在人群中擦肩而过的幻影重合。
许佩延缓过气来后,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匆忙拉起许仪宁的手就走。
“宁宁,我待会儿跟你解释!先跟我走,顾存找来这里了。”
……
隐蔽的小楼二层,树木掩映。
许佩延给许仪宁泡了一杯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看出许仪宁的警觉和惊讶,柔声说,“放心,这里很隐蔽,顾存暂时找不到我们。”
许仪宁怔怔看着许佩延,仍然难以相信本已死去的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原以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
直到许佩延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
“很抱歉一直瞒着你,听说人们都谣传我的死是因为你,宁宁,对不起。”
许佩延抱住了她。
许仪宁说不出自己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她愣愣地被许佩延抱在怀里,最后只问出一句:
“为什么?”
“父亲树敌太多,虽然我和顾存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在发现顾存是最可怕的敌人后我还是难以相信,等认清他的真面目时发现你已经彻底被顾存控制了。父亲死后,是父亲生前的朋友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我从此隐姓埋名,利用大学修的双学位做了一名研究员。”
许仪宁问,“你为什么不回来?你才是许氏的继承人。”
“我曾想过,但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噩梦一样的地方。而且,父亲是个复杂的人。有时候,我是恨他的。宁宁,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许佩延脱掉了衣服,把后背展露出来,上面全是深刻的疤痕,是被长条状的物品抽打出血的痕迹。
“父亲注重子嗣和荣耀,本以为我是个男孩,给我取名佩延,但发现我是女孩后用更严苛的手段培养我,许家继承人的身份对我来说太过沉重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找到了你的母亲,生下你发现是个女儿后就抛弃了你们。”
许仪宁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往死里乱抽的疤痕,皱眉说,“许胤山真该死。”
许佩延推了推茶盏,“好了,不说这些啦。渴了吗,喝点茶。幸好在巴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