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内容通过电话泄露出来。
听到从电话里传出的内容,钟嘉年立即就把山鬼定做头号嫌疑人,然后才让杜衡出场。
杜衡按捺下心中的紧张,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走至长桌最前端。等到他坐到肥叔让出的主位上后,愣住的众人才纷纷躁动着七嘴八舌起来。
“文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肥叔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有人,绑架我。”
这话无疑又是在人群中投下一枚炸弹。
毕竟坐馆被绑架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是其他帮派做的无疑是在打九龙帮的脸,如果是自己人做的那更是破坏规矩,是要被下“江湖追杀令”的。
杜衡一字一顿地说着,边说边观察众人的脸色,发现他们的脸上大多是相差不多的震惊神色,并没有心虚的表情。
他着重看了一眼嫌疑最大的山鬼,发现他此时脸上也只有明目张胆的不悦,并没有袒露紧张的神情。
“山鬼,你很想当坐馆啊,我才不在一个多月就想夺权,你凭什么啊!”杜衡说着抬脚狠踹了一下桌子,目露凶光地盯着山鬼。
齐文孝是一个标准的凶神恶煞的黑老大,所以杜衡必须也模仿他的语气和行事作风。
虽然在钟嘉年的训练下他已经模拟过很多次,但是真正对着山鬼这个年少成名,暴戾成性的堂口老大吼出这句话时,他的声线还是微不可闻地有一丝颤抖。
还好众人都被他踹桌子发出的巨大声音吸引了,没有细究他的声音。
“难道你在外面死了、烂了,还得把坐馆的位子给你留着啊。齐少爷,这九龙帮不是你齐家一家打下的天下,在座的叔父,哪一个没为帮派流过血……”
自从上一代坐馆齐文孝的父亲齐景荣死后,势力越发壮大的山鬼就一直不满九龙帮的坐馆世袭制。
他一直觉得齐文孝就是个不学无用,只会花钱泡妞的草包,根本当不好坐馆,之所以能赖在坐馆位置上,不过是有个好爹。
山鬼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直奔他面门的杯子打断了,他连忙侧头堪堪躲过。
“齐文孝,你!”
感觉侧脸一痛的山鬼下意识摸了摸被溅起的碎片划伤的脸颊,见手上果然有鲜血顿时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杜衡见状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看着他。
“文孝,都是一个帮的兄弟,不要太过了。”肥叔见二人之间气氛越发剑拔弩张,连忙出声阻止。
在这些墨守陈规的叔父面前,自家人打自家人是他们最忌讳的。
“兄弟?他拿我当兄弟会想争坐馆!山鬼,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当坐馆就滚出九龙帮另立山头,只要你不怕被九龙帮的帮众追杀到死!”
没人知道此刻他们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坐馆其实背上已经冷汗涔涔,刚拿过杯子的手也在桌子后面微微颤抖。
“子苓,我们走。”他说完拔腿就朝门外走去,不是真的有恃无恐,只是他怕再多装一秒心脏就会骤停。
“抱歉山鬼,齐少脾气不好,还害你受伤了。你放心,你的医药费齐家会包的。”佘子苓特地走到山鬼身边轻声道,“不过,说到底他都是坐馆,你以后还是要多担待些。”
山鬼怒极反笑,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以后出门记得脖子上拴好绳子。”
佘子苓没有回话,只是微笑着不着痕迹地避开,随着杜衡走出门口。
两人坐上了车子,初经大战的杜衡很想瘫倒在座位上,可是顾及到旁边可能比山鬼还难对付的佘子苓,他只能继续正襟危坐。
“阿孝,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很紧张。”佘子苓很快就注意到了身旁的“齐文孝”脸色有些不自然,身体也略显僵直。
“不……只是,伤口还在疼。”钟嘉年给他设定的“剧本”是他刚从绑匪那里逃出,所以身上理应带着伤口。
而且为了不被察觉作假,杜衡身上也确实做出了真正的伤。
佘子苓听了十分担心地靠近了他,还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要不要再去趟医院?”
看着眼前文质彬彬的青年,杜衡实在有些难以把他和警方资料上说的虚伪狡诈之人联系起来。
但是想到资料上写佘子苓和齐文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想大概佘子苓对兄弟和对外人是不一样的。
“这点小伤不用老是跑医院,你当我是那些娇气的女人啊。”杜衡见他坐得那么近觉得有些别扭,但又不好推开他,“对了,我看绑架我这件事八成就是山鬼那混蛋做的,你怎么看?”
“他嫌疑确实很大,我会找人着重查一下他。”佘子苓赞同地点了点头,“阿孝,你真的完全没有看到那些绑匪长什么样子吗?”
“他们不仅蒙着面,还有变声器。”杜衡说着狠狠地锤了下座凳,故意装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等我逮到他们,我一定把他们的肉一刀刀割下来喂狗。”
“放心阿孝,我一定亲手把他们揪出来送到你面前。”佘子苓说着用干燥宽厚的手掌包住了他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