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可惜都是实实在在的,皱了些眉,嘴也撅起来。
张郁青忽然笑了:“跑就跑了,担心什么。”
顿了顿,他又揉着秦晗的头髮说,“怕我没钱娶你?还是怕我养不起你?”
“才不是!”
秦晗想起苏素说的孔明灯样纹身,带这些好奇地问:“你有没有设计过孔明灯样子的纹身?”
“好像有。”
“什么样子的?”
张郁青半眯着眼睛,略略想着,然后随手抽过一张素描纸:“画给你看。”
秦晗是坐在张郁青腿上的,素描纸铺在桌上,他弓着些背部画画时几乎是把她牢牢笼在怀里,胸膛贴着她的背。
其实刚结束过那种运动,她还是有些敏感的,尤其是张郁青的呼吸还浅浅地浮动在她耳畔。
起初,她把注意力放在张郁青的画上面。
但张郁青对于他设计过的图案烂熟于心,没几分钟就勾勒出了大概线条。
也难怪他会成功,他设计的图案确实很美,秦晗的注意力被纸上的画吸引过去:“真美,我都想要把它纹在身上了。”
“可能不行。”
“为什么?”
“给顾客设计的图案,一经销售,就不能再给其他人了。”
“可是我有在网上看见过,有人拿着别人设计的图案去纹身。”
其实这种情况是不被真正的纹身师们认可的,有一些纹身师自身设计水平不够或者是为了赚钱,这样拿着别人纹身设计图来纹的他们也不会拒绝。
但这种一定不算是成熟的纹身师,这样拿了别人设计好的图纹给自己的顾客,一来是不够尊敬原纹身图案设计者,二来,也不够尊敬顾客。
张郁青对于这种做法倒是没评价什么,隻说:“这样的做法并不算好。”
秦晗喜欢他这样说话时语气里除了温和和淡笑以外的骄傲,他的原则都隐藏在总是笑笑的神情之下。
她偏头看了张郁青一眼,轻轻去吻他的侧脸。
“再撩,我就不忍了。”张郁青动了动胯。
这是个很适合聊天或者温存的天气,天空澄澈,空气湿润清新。
偶尔有遥南斜街点做生意的老人,推着摊位车走过,在略有泥泞的道路上留下一条条车轮碾压的痕迹,像烤饼干时用的那种压花搟面杖在面饼上的花纹,很可爱。
秦晗有些不好意思地搂着张郁青的脖子,谈起自己多年前的小幼稚,她说:“张郁青,我那时候在孔明灯上写希望遥南斜街拆迁,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成熟啊,是不是还挺希望我快点长大的?”
“没有,只是希望你无忧无虑。”
他顿了顿,又说,“现在也是这么希望的。”
“那等下次放孔明灯,我也要写,希望张郁青无忧无虑。”
张郁青突然笑了:“小姑娘,你也无忧无虑,我也无忧无虑,咱们家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一点心不操?”
连罗什锦都要担心一下水果上价会不会涨呢,她却想要她和张郁青都无忧无虑,听起来确实是贪心了些。
可是面对爱的人,总是忍不住想要贪心的。
更让她脸红的是张郁青用了“咱们家”这三个字来形容他们。
哪怕快要到结婚的日子了,秦晗还是不好意思。
她一扬头,语气傲娇:“我就要我们都无忧无虑,你也不许操心那么多。”
“嗯,都听你的。”
雨后初晴的天气很适合这样相拥着聊天,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其实今天张郁青兴致很好,在他们接吻的热情里,也在酣畅淋漓的运动里,秦晗都能感觉到。
“你今天很开心呀?”
张郁青揉着她的头髮:“嗯,是有些好事,关于李楠的。”
刚才在罗什锦家帮忙刷房子时,李楠也去了,满脸喜气洋洋。
张郁青没问,罗什锦却是个憋不住的,在一顿威逼利诱里把李楠最近的情史给扒出来了。
李楠从毕业起就在服装设计公司工作,起初只有老板看好他,他的女装癖并不是所有同事都能接受,很多冷嘲热讽和背地里的小绊子小心机他都忍过去了。
这些他不常说,只不过每次在遥南斜街喝多时,红着眼眶诉说里,总能吐露端倪。
张郁青他们确实也常常担心,怕李楠有一天会撑不下去。
但朋友就是这样,担心都藏在心里,总不能替他去过他的人生。
很多风雪,还是要自己去蹚。
朋友能做的,也许只有在他蹚风冒雪之后,在红泥小火炉旁给他温一壶热酒。
李楠公司里有一个女孩,和李楠差不多大。
她从来没歧视过李楠的女装癖好,还在和别人约会时,很害羞地去请教李楠,怎么化妆能让眼睛显得大一些。
后来女孩失恋了,李楠也照顾她,给她买早餐什么的。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