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痛苦的性爱结束,车子里还飘散着浓重的信息素味道,裹在两个人周围,顾明风额头抵在季盼冬肩膀上,静静地喘气,平复呼吸,阴茎仍旧是插在人屁股里,季盼冬似乎麻木了,他一动不动,像脱线的木偶,上身穿的薄薄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难受得要命,而双手早已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像根浮木,随人摆弄。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他睁开眼睛,眼角通红地望着车顶,双腿发软,支撑不了一点力气,只能靠在顾明风怀里,他只觉得好热,热得快炸了,瞳孔一点点聚焦,大脑的意识还没聚拢,顾明风先是反应过来,他把阴茎拔出,被撑满的肉穴瞬间变得空虚。
“嗯……”季盼冬低吟了一声。
被顾明风听到了。
屁股被抓得通红,还留着触目惊心的指印,臀缝中间的精液缓缓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座椅上,淫靡不堪,偏偏那个人没了依靠软趴趴地磕在玻璃窗上,瘦削的背形成弯曲的弧度,脖子上的牙印一个不落地全被顾明风看在了眼里。
顾明风觉得刺眼,随手从车上找来一盒纸巾,自己抽了两张,然后把一整盒都往季盼冬背上扔。
尖锐的包装边角碰上脆弱敏感的皮肤,季盼冬颤抖了一下,然后瑟缩着爬起来。
他听到拉链的声音,涌上心头的羞耻感让他根本抬不起头来,屁股底下黏糊糊的,他快速地抽了好几张纸巾,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慢吞吞地伸到底下去擦,最后还不忘把黑色的皮质座椅擦干净,用那双长满茧子的手,死死攥着纸巾,就那样来来回回,一点一点擦干净。
顾明风不说一句话,看着他擦,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乌黑的发旋和露出的耳朵尖,褪去了潮红,变得苍白。
他听到季盼冬抖着嗓子问他,“可以了吗?”
顾明风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挑着眉,“嗯?”
季盼冬仍旧是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卑微又懦弱,“我、我可以……走了吗?”
“我没说不可以啊。”
季盼冬一下子抬起头来,他没想到顾明风答应的这么爽快,可是又想到赔偿的事,他想要再确认一下,“那赔偿……是不是……”
顾明风很轻地笑,季盼冬听得出来,那是讥讽,是嘲笑,是看不起。
“你不会以为做了一次,就可以把你的错全部抵消吧?”
季盼冬激动起来,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说……”
顾明风拿出一根烟,随手用打火机点燃,打开车窗,深吸一口,靠近,对着季盼冬的脸吐着烟圈,季盼冬猛得吸入,呛得不停咳嗽。
“你知道你的赔偿是多少金额吗?还是你觉得你的屁股很值钱?一次就全部还清了?”
季盼冬深知跟这种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是讨不到任何利益的,他揪着自己的衣摆,听着顾明风给他算着他需要还的钱。
“你那个黑心的货运公司,有没有给每一辆货车买保险我先不说,我估计十有八九是不买的,接送我弟弟的车就价值200万,他住的病房一天要花多少,你算过吗?”
顾明风掐着他的下巴,季盼冬被迫抬起头,看着alpha锐利冷漠的眼神,心脏猛跳,说不出话。
“最主要的是,他的脚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不清楚,万一瘸了什么的,你觉得你负担得起吗?”
他负担不起,季盼冬清醒地知道,他就算是卖血卖肾,他都还不起,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钱,他要怎么还?
“对不起老板,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他又开始哭,隐忍的,没有一点声音,窗户通风过后的车内,味道不是很浓了,可是此刻那股香气似乎又飘进顾明风的鼻腔里,他好不容易缓解的易感期,欲望又从小腹攀起,他更加心烦意乱。
“你——”
这味道到底哪来的?!
顾明风伸出手指着他,季盼冬抬着脸,脸上原本还留着地上的灰,被眼泪水一沾湿,整张脸脏兮兮的,他话还没说完,季盼冬就跪坐在后座上,捧着他的手,诚挚的眼睛望着他,一遍遍跟他道歉。
“您原谅我可以吗?我确实没什么钱,但我真的会还的,只不过、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顾明风手握成拳,很烦,他看到这个男人就觉得烦。
“谁允许你碰我的?”顾明风嫌脏似的把手抽出来,怒骂道:“滚。”
季盼冬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沉浸在悲伤里,顾明风把烟扔了,重复道,“滚!”
季盼冬哆哆嗦嗦着转身开门,手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一次,瘫软的手终于恢复了点力气,开门后立马逃也似的跳了出去,车外的保镖立马从远处跑来将他拦住,随后看向车里的顾明风,顾明风抬头示意,保镖才松手让季盼冬离开。
背影狼狈又可怜。
保镖上了车,alpha的鼻子总是很灵敏,对于车里的气味他们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