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那我这是找对人了吗?”
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继续说道:“她有没有说自己为什么到前线来,为什么当雇佣兵?”
“余雅说她就是过来找人的。她说她的一个朋友,生死之交,在这边打仗人联系不上了,她就过来找。”李海夜嘴上说着眼睛还在看这位长官的脸色,毕竟她的面部表情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惊喜。他的脑海里还在思考,难道余雅骗我?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和她也是萍水相逢才有的交情,总不能人家把什么隐私都一五一十地跟你说了吧。
“生死之交?”她咬着这个词在嘴里重复了一遍,突然觉得这事特别好笑,早就闹掰了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生死之交,她跟余雅哪里有如此深刻的交情,不过是学生时代的同伴而已。鬼知道余雅到底是为什么跑到前线来。这个理由简直牵强得可笑。
难怪余雅要让李海夜问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余雅是不是你的朋友?
这句话的主要作用并不是确认身份,而是一句余雅要借李海夜的嘴要询问的话,如果你还承认余雅是自己的朋友,那么就代表你还没有完全抛开过去。如果你不想承认,就不承认吧,她们也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
李海夜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但路怡星很明白,她们到底相处了好多年,对彼此的性格了解很深,余雅也一定清楚路怡星能够领悟到背后的这层含义。要是她想,她完全可以装作不认识,听不懂,随便把李海夜打发了。
但路怡星发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如此震惊,震惊到几乎掩盖不了自己惊怒的情绪,她太意外了,理智告诉她,余雅不可能单独为了她这个已经决裂的好友,抛开反自己战的思想,以雇佣兵的身份参与她最厌恶和抵触的战争,但潜意识里,她又始终觉得余雅的行为和自己绝对脱不开干系。理智与情感的摇摆将近把她的情绪和人格分裂成两半。她脸上的表情越平静,越冷漠,她藏在心底的情绪波动就越大。
“她人在哪里?”
李海夜想了又想,觉得余雅和她的“朋友”隐情实在复杂,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把余雅的消息泄露出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能直白地问了一句:“您不是要找她寻仇吧?”话语很直白,语气却好像在开玩笑,他实在是不想得罪军方的人,他只是个升斗小民,半分得罪都不愿意。
“你觉得我说是的话,你有这个骨气宁死不说吗?”
李海夜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看向路怡星手里的枪,笑得比哭还难看,道:“那我如果在死和交代中间选一个,我肯定选交代啊。我就一个雇佣兵,来打仗就为了赚钱。余雅就算是我的再生父母,那也不能让我把命丢了。你想知道什么我说什么,肯定一定一五一十全给说了。只要您不杀我就行。”
虽然余雅对他照顾颇多,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他也是被逼无奈,余雅万一因为他的口供出事了,李海夜必将一有机会就虔诚地为她烧纸
路怡星本就没有滥杀的欲望,不过是因为佣兵的素质参差不齐,背景复杂,要想听不掺水的实话,只能以生命威胁罢了。她判断李海夜实在是个一没背景二没受过太多训练的普通人,因此把枪收了起来,尽管如此,她也并不是彻底放心了,她的警惕仍在,如果情况有变,她还是能够。你当初和杨法行做交易实在是欠考虑。“
“我能怎么办,杨法行带着条件过来跟我谈,我不同意给我重判了我岂不是冤死?我大好年华我就活该倒霉去坐牢吗,我他妈的做错什么了。”路怡星愤恨道,“这年头倒霉的就是我这种人。”毫无背景,毫无根基,外加运气不佳。
路怡星自嘲:“我家里还以为我当军官当得飞黄腾达了呢。”她在王钺镇的面前发泄了一通,很快又冷静下来,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跟你通个气,明天出发前我会去’照例询问‘一番这些记者,看他们的回答。万一有不对的地方,这件事必须立刻解决。”
路怡星的话语中饱含杀意,她道:“接下那种事,不管来多少,我都得处理干净啊。”
王钺镇一凛,发现自己实难劝说路怡星些什么,劝她不要涉及无辜的人?这简直是屁话,或者劝她不要把生死太放在心上,打仗就是要死人,不管死的是谁?这话说出来他都心寒。
拿今天路怡星杀的那个人来说,难道走了正规程序吗?也并没有。接到任务并处理目标,不问原因,仅此而已。
“你辛苦了。”王钺镇说道,“我已经不敢细想我手上有多少人命债了。”
“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事情,想了又有什么用。”路怡星收拾完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一潭死水般的平静,“对了,今天死的那个,不用带回去了。我已经请示过。”
“埋了还是烧了?”王钺镇站起来,走向放在不远处的裹尸袋,“我们人都在这里了,就别再去叫队友出来,我们两个人顺手做了吧。一来一回喊人太麻烦。”路怡星想也是,便点了点头。
“挖坑太累了,省点力气烧了得了。我这辈子都不想挖土了。”路怡星毫不犹豫道,“我想起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