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刚退伍回家,还没来得及找份体面的工作,暂时找了份便利店的零工做着兼职。老板是个笑面虎,说这份工不仅要卖身,还要卖身,张白也不管老板的暗示,何况他也喜好做爱,就答应了,一星期三晚,陪老板。
这天气候正暖,夜里稍冷,微凉的风一阵一阵地吹,残旧的路灯照映着破旧的石油路,某个打扮俗气的中年男人来到店里,他要一罐啤酒,鼻梁高挺又通红的,眼睛也泛着血丝,好像哭过一通似的。
张白观察男人一会儿,发现男人脖子上有被人挠过的痕迹,红彤彤的,像是动物抓挠的伤,暧昧得让人一看就懂。
张白在猜男人是不是和他一卦的,都喜欢男人。张白承认自己是有些叔控,他面对年纪老的,容貌有几分姿色的男人就走不动路,面前窝囊样的男人长着张英俊笔挺的脸,人模人样的,还戴着一副老气的眼镜。
张白最近对笑面虎老板有些敢怒不敢言,对方做得太狠,张白不想英年早逝,提出要休息一段时间,谁知道老板就直接不找他了,张白寂寞难耐,他是个正常阳刚的男人,一段时间不做根本心痒得不行。
“你怎么了啊?”趁着眼前这个伤心人过来结账,张白鬼迷心窍地就问出口。
“啊?啊没,没事。让你见笑了”
年长男人好像意识到自己眼睛红得不像正常摸样,手忙脚乱地提起袖子擦着湿润的眼睛,把眼镜都擦歪掉,气质上讲这男人真的很怂,完全没有任何攻击性,可谓是草食中年男一枚。
张白被笑面虎老板压制得久了,就好这口味,心底馋得舔着口腔的软肉,面上越发亲切开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和我说说吧。反正我是个陌生人,你不用怕其他人知道。来,我们坐去店外面。”嘴上这么说着,张白亲昵地搭着人肩膀就是朝外边楼梯坐,他拿着啤酒,替男人打开了一瓶,递到他手边。
“不,不用麻烦了。哎,真的,啊好吧好吧。”年长男人推辞不过,只好接下啤酒,他刚拿到手就猛地咕噜噜几口喝了一大半,好像借酒能消愁,这大半酒下去就能解决他的苦恼伤心事了。
凌晨半夜,外头安安静静,星夜群星在天空上闪烁,时不时有流星般的飞机划过,留下霓虹灯似的色彩,街头有些杂草野花,飘来沁心的香味。
“叔,说说你怎么了呗。是不是公司遇到事了?”张白凑着近乎,他拍拍胸脯,一副我绝对替你保密的义气模样:“大不了骂无良上司一顿,明天起床还是好汉啊。”
“唉,不是就是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哎唉,这事真不好说。”年长男人砸巴嘴,一副想讲又犹豫的模样,他攥紧身上的衬衫,干瘪的西装外套挂在臂膀。
“不会不会,您就说吧。”张白的眼神落在年长男人饱满厚实的胸口,肌肉紧实又健硕,与男人的怂样毫不相符,真不知道该说可惜还是好家伙。
“其实是我妻子和我闹离婚,她外遇了她不爱我了,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她我也知道我笨,又不受她待见,她要离婚也是正常的可是我没想到她还在外面有个男人唔呜呜为什么呢难道是我做错什么”
年长男人说着说着不免伤情涌上头,语气呜咽地哭起来,不停用袖口擦拭着眼尾流出的眼泪,实在可怜。
张白没什么怜悯之心,他刚想笑话这男人窝囊,被人戴绿帽也不懂生气只会空伤心,一边又觉得男人哭起来的模样怪好看的,我见犹怜也许就是这说法。他想起来男人说不希望他笑话他,只好做出一副我理解我懂的模样,宽慰年长男人。
“哎,这事情的确不厚道啊。叔你叫什么啊,我太心疼你了,你前妻那也太坏了怎么这样对你。”张白拍着年长男人的肩膀说着,又陪着他喝了一口啤酒。
“噢噢,对不起,我忘了说,我叫吴翩剑你呢,我怎么称呼你?大半夜的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陪我说话。唔呜我真是不明白我们从大学认识到现在她却她真的这样无情”男人抹着眼泪,鼻梁通红一片,连眼镜都升上一股热雾。
“没事,吴叔叔,坏的早走才对你好啊。你想,她那么坏,怎么配得上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找的下一段感情肯定更好的。”张白随口想了些安慰的话,他搭上吴翩剑的肩膀,拿出纸巾递给他。
“谢,谢谢。我也知道,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我一时间还是难过。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你这个孩子听我说这些。”吴翩剑哭着哭着,把心底话吐了出来,情绪终于平复些许,他通红的眼睛看着有些忧郁的味道,浑身散发失落悲伤的气息。
“没事,相逢就是有缘嘛。对了,吴叔叔我快下班了,”张白看了眼手表,他扯起嘴角笑道:“要不然你来我家,我们再坐着聊会吧。我家就在附近的。”
“啊这,不太方便吧。”吴翩剑愣神地端着啤酒,被张白拿着就是灌了一口下肚。
“不会不会,我就自己住,您过来吧。我正好缺个人陪我喝呢。好啦,这罐也没了,您等我一会,我收拾店铺。”张白自来熟地说着,就跑去收拾便利店,清点银钱,锁门拉闸。